祭台(1/2)
汉秋带着杨婵离开了那座偏僻的小屋。杨婵身形瘦弱，他把她放到自己的草药箱里，就能背走。
走出密林外，深夜里，密云里的人却都出来了。
男女老少无意义地游走
汉秋就像是没察觉他们的怪异，照常行走，他白日里沉默寡言，夜晚却有些“活泼”，每遇到一个人，便会跟他们打招呼，然后等到他们缓缓抬起僵硬的头颅，露出一双空空荡荡失去眼球的眼睛。
“啊，”每一个“人”都会回，“汉秋回来了啊。”
汉秋笑着点点头，说“是啊，回来了，天太晚了，再不回来阿父该不高兴了。”
“哈哈，”他们笑着说，“汉秋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。”
他们每一个人都穿着整齐，但
那是一具具或完好、或腐烂的人尸。
汉秋却已习以为常。
他背着杨婵，沿着他走过上万遍的小路，走到了家里。
屋子里，一个身形枯槁，穿着华贵的老巫干坐
汉秋放下草药箱，蹲
老巫笑答“好卦。”
“上好的卦”
“汉秋，”他难掩激动地说，“密云一族，终于可以回家了。”
这话，汉秋已经听了成千上万遍了，第一次听是喜悦，第二次听是疑惑，第三次听是恐惧而现
汉秋笑道“是吗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他转过身，将箱中的杨婵抱了出来，对老巫说“阿父，部落里来了新人，好好招待一下吧。”
老巫终于肯抬起头，他空洞的眼睛“看”向杨婵，仔细打量，然后笑道“好有灵气的小丫头，大人一定会高兴的。”
汉秋笑容淡了些，回“喜欢就好。”
老巫站了起来，绕过桌案，来到了杨婵面前，他略有不满地说“她身上脏乎乎的，不能就这样带到大人面前，你带她梳洗一下。”
汉秋低声应是。
话落，屋子里又走进几个毫无脚步声的女人，她们从汉秋手里接过杨婵，一人抬一边，将杨婵送了出去。
她们很轻，却不慢，仔细一看，她们裙摆下竟是空的。
老巫望着杨婵远去的身影，笑道“部落里来了新人，这是好事，让大家聚
汉秋点了点头。
杨婵脏兮兮的脸上覆上了一张温热的湿帕子，那帕子动作温柔地从额上擦到脸颊边，碰到了她前两日刮伤的口子上。
杨婵感受到“刺痛”的感觉，想要睁开眼睛，却
她感觉自己
她被脱了身上那件脏的不能再看的衣服，又把她放到一个大桶里，然后他们朝桶里放热水，水很烫，从杨婵的肩膀放下滑落，很快，就将整个身体烫红了，像只煮熟的虾，泛着鲜艳的粉红色。
杨婵拼了命地想醒来，却感觉不只是自己的身体连身上的水都变重了。
她被迫压了千斤的石头，拖着她，让她爬不起来。
她身上的污浊很快被热水洗净，她们又去洗她的头，把她头上交缠
那衣服自然没有杨婵身上的昂贵柔软，但胜
她们抱着杨婵，让她坐起来，然后给她梳头。
她的长
等这繁复的动作结束，还不算完，杨婵感受到她们
她实
但她什么也瞧不见，屋子里黑黢黢的，杨婵甩开某个人伸来的手，从床上跳下去，顺走了床上的玉枕，然后猛地一下，丢到她们身上。
屋子里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，乱成一团。
却没有人声。
杨婵想不了那么多，她拼了命地往外跑，结果因为跑的太快，摔了一脚，滚到地上，她来不及喊疼，总觉得还会有人追着她。
她从地上爬起来，沿着陌生的小路，朝着未知的方向，一路奔跑。
部落里是死一样的安静，整个夜晚，除了青蛙“呱呱”叫和鸟儿寂寥的低鸣，什么也没有。
秋夜里，寒风裹挟着冰冷的水汽拂过杨婵的脸颊，
喉咙里也灌进了风，杨婵喘着粗气，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。
她气喘吁吁，觉得自己现
但她这一路就从来没有体面过，她已经习惯了。
她跑过小屋，跑过田野，最后被扭曲的风景指引着去往部落的中心，那个广阔的广场。
杨婵不跑了。
她没得跑了。
她立
杨婵脸色苍白，抬头望远方的天幕，
“愣
杨婵掉头就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