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彻心扉(#谢无妄不行#...)(1/5)
乾元殿前。 广场。 宁青青说完伤心话, 欺骗寄怀舟说龙曜有灵之后,却义无反顾地把谢无妄的法衣和龙曜,都塞给了寄怀舟。 谢无妄:“……” 两位绝世强者开始了属于他们的战斗。 谢无妄手中无剑, 身边又有云水淼这个拖油瓶,虽不至于落败,但难免负伤。 他将右手横于身前。 他原是反手握着龙曜,用剑鞘轻而易举地击退寄怀舟的进攻, 然而此刻, 龙曜在寄怀舟手里, 自己却只能虚虚握着右手, 以肩和臂来承受那些本该落在剑鞘上的攻击。 龙曜无刃, 是一柄古朴沧桑的重剑,一剑一剑钝钝地斩在身上, 疼极了。 龙曜是他的本命剑, 身体的自发防御不防龙曜。 一记记重击,堪称被至亲捅刀。 事实上, 正是如此。他的法衣披在寄怀舟的身上,在阳光下微微泛着暗黑的流光,刺目之极。圣山顶一战, 是她最后一次为他披上战袍, 后来残墓一战、谢城一战,比起眼下更加凶险百倍,他的身上却失去了那一层带着温暖柔情的防御。 不仅如此,此刻她还亲手将唯一能伤到他的龙曜递到了寄怀舟手中。一记一记,筋骨震裂, 痛入神魂。 谢无妄倒是不怨她,反而觉得有些痛快! 一击又一击, 身体寸寸破裂,剧痛连绵不绝。口中鲜血狂涌,战斗愈加酣畅。 他的心肠是冷硬的,待人狠,待自己更狠。疼痛于他而言,什么也不是。 眸中浮起了轻飘飘的笑意――倘若这样便能令她解恨,区区疼痛,又有何妨? 重剑击落,倒是替他短暂驱散了笼罩在心头的阴云,让他无暇去细想那双盛满哀伤的眼睛。 这一身伤,是痛,也是痛快。 他倒是宁愿她鲜活地报复,也不愿她行尸走肉般凋零。 “再来。”他淡淡开口。 原是云淡风轻,但此刻身躯已经遭受重创,口一开,便鲜血狂涌,喘-息沉沉。 颇有一点英雄末路的苍凉。 寄怀舟举剑迎上,冷声道:“寄某堂堂正正与你一战,不需要你让!道君莫不是舍不得离开云水淼片刻?” 原本的战斗中,谢无妄身边带着人却游刃有余,寄怀舟落在下风,深觉屈辱,于是含恨说出了这句话。此刻听来,却是无比嘲讽了。 谢无妄轻笑:“是又如何。” 反倒纵着云水淼又靠近了些。 雪上加霜,魂魄生烟。 真谢无妄:“……” 睥睨苍穹的道君,人生头一回体验到了“后悔”的滋味――他一向认为,这种情绪是世间最无用,最令人不齿的。此刻,他却真真切切地悔了。 真是得益于这个处处是乌龙的妄境。 瞳眸猩红的谢无妄继续迎上,与寄怀舟轰隆对撞。 渐渐,谢无妄眸色彻底冷了下去。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断寄怀舟右臂的那一击。 寄怀舟战至最后,舍弃了自己防御,破罐子破摔地举剑刺向他的心脏。他竖起剑鞘挡下寄怀舟的剑尖,然后扬起垂在身侧全程未动的左手,冷酷地折断寄怀舟的剑臂。 但此刻,自己手中无鞘。本该挡住剑尖之处,空无一物。 龙曜无视自己的防御,这一剑,将会直直贯心! 在妄境中死了,会怎样? 有那么一个瞬间,谢无妄下意识地怀疑这是一个局,一个处心积虑针对自己设计的绝杀之局。 倘若当真如此,那么宁青青,便是这个局中最重要的一环。 魂魄冷了一瞬,然后他告诉自己――她不是故意。 ‘阿青,你最好不要辜负我的信任。’ 时间所剩不多,谢无妄眸中一道接一道迸裂血丝。 等到血染赤瞳,便像常人入魔一般,他将用降临夺舍的方式拿到这具躯壳的控制权。 “嘭――嘭――” 一记记沉重剑击摧毁他的筋骨,受制造妄境的器灵能力所缚,这具身躯并没有他本身的实力,而更像是一具提线木偶。这具木偶,寸寸破碎。 换作常人,此刻心智大约已是崩溃癫狂。 谢无妄却是死般地寂静,就像真实的魂魄已然离开了这具空壳。 瞳仁上,有条不紊地一缕一缕炸出血丝,极规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