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3章 运动(2/4)
舂陵兵,非他们不足以为死士。兵是如此,将亦如此,也唯独天不怕地不怕,当年在长安居住时还时常游走于三辅的来歙,敢打这种孤军深入的仗! 在五床山血战一场,虽然靠着“屯骑营”的旗帜骗得越骑营贸然进攻,阵斩成重,抢了先机,但己方亦颇多伤亡。来歙咬着牙处理了伤口,为了让“骑马步兵”保持机动,他们只着皮甲,而无铁铠,箭矢也快用光了。 郑国渠、六辅渠口的仓城防御甚严,烧魏郡粮草的计划是妄想,一旦停下来容易遭到敌大批民兵围攻,一两次还能挫败,久之必被拖垮,只能继续向前。 九月十六日,他们已经能望见对岸的甘泉山,这里是第五伦控制地域的边缘,泾水泾流较小,任光派出的追击部队也没赶上,只有些许斥候气喘吁吁跟着。 他们非得渡过去,进入泾东的“左冯翊”地区,以期与邓晨、王常的军队会师于栎阳——如果他们能顺利按照计划,进入河西的话。 若想赢得此战,那是唯一的机会了! 但缴获的马儿不够,旧有坐骑已颇为疲惫,再往下走,就算人还撑得住,马也得大批累死了,且要带马泅渡会浪费大量时间。 看士卒试探完水流深浅,短暂缄默后,回过头来,来歙下达了一个听上去更加疯狂的命令。 “弃马,只携两日干粮,渡泾!” …… 九月十六日深夜,位于安陵城的第五伦参谋总部灯火通明,惨呼连连。 第五伦手下的“参军”“主薄”们,已经被来歙那不讲道理的战术给弄昏了头。 “刘伯升怎么能这么打?” “他精锐本就不多,为何还要分兵?” “怎能让两千孤军深入我后方?” “这不合理啊!” 还是跟新军那群酒囊饭袋打多了,总是轻易取胜,真以为天下无人矣。 第五伦没理会他们,那句话说得对啊:战略上,应当轻视敌人的时候,却决不可在每一个局部上,在每一个具体问题上,也轻视敌人! 他只敲着案几询问:“最新消息,来歙到何处了?” “甘泉口,已弃马而渡,过云阳县,正继续往东。” “何其速也!” 第五伦面上淡然,心里倒是赞叹不已。 虽然从九月十二到十六,骑马步兵五天走了三百多里看上去不算什么,但这是敌后啊,要且战且走,还得解决饮食。 谁说什么“刘伯升麾下多无名之辈”来着?他深深记住了“来歙”这个名字。 事到如今,如何见招拆招才是正解,还要去纠结“他凭什么这么出招”,于事无补。 第五伦遂打断了参军、主薄们的纠结,站起身来说道:“兵法云,我欲战,敌虽高垒深沟,不得不与我战者,攻其所必救也。” “我军必救之处,无非两地。” 他指着地图道:“其一,位于郑国渠与泾水交界处的仓城,余所留任光等人皆谨慎老成,敌必无机可乘,遂继续北窜渡泾。” “其二,则是栎阳!” 第五伦从容笑道:“栎阳有王祖父及三千兵卒在,余用兵之法除了严伯石外,皆为王祖父所授;少府宋弘征召城内官奴、兵卒,又能得数千;更有高墙深壑,何须愁虑?” “这支奇兵就是为了搅乱我军布置,秋收已过,渭北坚壁清野,彼辈轻装而行,没有攻城器械,不能夺取城郭,顶多拿下一二乡邑,此蚊蝇之患也。” 之所以如此放心,还是因为第五伦刚刚收到来自东方的消息:前日,景丹、第七彪、河东张宗等已于潼塬大败王常,邓晨向南撤退,虽不知后续如何,但刘伯升“东西开花,威胁栎阳”的计划,起码一头是彻底哑了。 第五伦承认来歙的勇锐,舂陵精锐的悍不畏死,但战术上再努力,也无法挽回战略上的颓势,一个巴掌,拍不响啊。 “大王的意思是,不管来歙?” 第五伦颔首:“若是太过顾忌于他,反而遂了刘伯升的心意。” 且不说运动战是敌军擅长的,每抽调一点兵力去追来歙,都会让刘伯升渡渭的难度降低,倒不如相信己方的留守人员,毕竟可胜者在己,不可胜在敌啊。 说到这,第五伦却陷入了思索,再度
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