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7章 冲就完事了(1/4)
<p> “大王，敌步兵先击我右阵，鏖战之际，良家子骑突击右阵侧翼，第三曲乙、丙、丁三营御之，敌不能入！”</p><p> 右阵侧翼那一小片让数百人付出性命的冲撞与厮杀，放在整个战场上，只是极其微小的一环，交战双方的勇敢、畏惧、挣扎，就化作这么短短一行报告，送到第五伦面前。</p><p> “余在看。”</p><p> 第五伦何止在看，他看得心情激荡！</p><p> 虽然和景丹针对敌军最优势的良家子骑，做了许多准备，但演练终究不比实战，真打起来会如何他也没谱，此刻望见士卒们顽强击退了敌骑第一波进攻，第五伦竟生出了巨大的感动来。</p><p> 回想八个月前，他刚刚抵达鸿门，接手这支军队时，他们简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，是第五伦带过最差的兵。若是直接拉上战场，和王邑在昆阳，被刘秀三千人就打得狼狈奔逃的那三十万新军毫无区别。</p><p> 五月二十五日举义诛暴后，得知不用去南方送命，而要调头打朝廷时，士气神奇地涨了不少，但依然只能和北军比烂，进了常安城又迅速堕落，差点拉不出来。</p><p> 当时甚至有将领气馁地提议，索性将这四万人都扔掉，回魏郡算了，那里的旧部总比他们强。</p><p> 但第五伦没同意。</p><p> “谁是天生的战士呢？”</p><p> “军队的中坚，八百猪突豨勇士吏，五六年前，不也是农夫、甿隶、佃农、轻侠、奴婢么？”</p><p> 他们，不也曾是这副鸟样么？用铲子抄起来，放进熔炉里猛火使劲炼，时代的大风犹如水排鼓囊呼呼作响，如此才能从石头变成铁。</p><p> 第五伦费尽心思，发过金子，在河西与田戎鏖战，渡河夺取河东郡，只为练兵……虽然仍是比烂，但一场场仗打下来，也有点军队的样子了。潼塬之战、渭水一战，对上绿林里最能打的刘伯升、王常军，也能利用地形战得有来有回。</p><p> 直到今日。</p><p> 在平坦没有任何防御的周原，他们竟已能面对这世上数一数二的精骑突击，硬生生扛住伤亡，将对方顶回去！</p><p> 良家子骑一冲不动，迅速退走的那一刻，第五伦泪水夺眶而出。</p><p> 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？就像是一位老母亲，含辛茹苦将不成器的孩子拉扯大，不论旁人如何说这娃儿天生废材，再生一个罢。却仍不离不弃，不但物质上倾力给予，内心也给他关怀，终于见其成器的那一刻。</p><p> “没白疼。”</p><p> 见魏王拭泪，旁人还以为他在悲悯士卒之伤亡，悼他们朝行出攻，暮不夜归。</p><p> 但第五伦很快便重新恢复了往日冷静，哈哈笑起来。</p><p> “那白虎将军隗崔，空有优质的骑兵，却没用对啊！”</p><p> 倒也不能怪隗崔，人是经验性的动物，仔细想想，自突骑诞生伊始，他们的主要对手，就是匈奴胡骑，百多年来，并没有太多和精良步兵较量的机会--除非汉军一口气打到埃及去，与罗马硬碰硬。</p><p> 细细数来，突骑过去遇到的步兵，都是什么玩意？比如西域城郭兵，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