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 秘密(1/2)
“听不懂那我些你听得懂的。”纳兰柒淡淡瞥了眼秋菊，樱唇微启。她又伸手替雀儿理了理箧笥中略显杂乱的棉缎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“我若没记错，秋菊姐姐是倾墨五十四年入府的吧。”
“是的，那年姐您刚出生，府里招了一批八到十岁的丫鬟，奴婢也在内。不过姐您问这个做什么”秋菊一愣，低头想了想答应道。
“一时兴起问问而已”纳兰柒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两下发髻上佩戴的珠花，又随意道“秋菊，父亲曾与我过，先帝在世时，以道法治天下，可新帝即位后，却独尊法家，并大刀阔斧惩治观念不同的世家大族。
罪臣轩辕直叱新帝不遵先帝遗诏，暴虐不仁，愤而起兵，于东郊造反。
他预拉拢纳兰家当时的家主，我的爷爷纳兰玉容一起造反。奈何爷爷占了一卦，大呼一声呜呼悲哉，自溢于悬梁之上，并留下遗命扼令纳兰家后世子孙不得学易。
轩辕战败后，国都中的世家权贵十有八九都被血洗屠门，反倒是靠易术起家的纳兰家因为会审时度势，侥幸保全了一府人的卿卿性命。“
纳兰柒微微顿了顿，倒了蛊茶水啜一口，面色陡然一变，冷声道“纳兰家的事虽不是什么秘辛，但倾墨五十四年战乱平定后，纳兰老夫人就勒令府里丫鬟厮们不得再议论旧事违者拔舌
秋菊你是听了府里婢子间的风言风语，才知纳兰家的老祖宗是占卜算卦的，这话可真是无稽之谈”
“姐我我”秋菊闻言呼喇一下直起了身子，她颤了颤，有些手足无措地戳在轿中。
“府里有些丫鬟阳奉阴违，没把老夫人的命令当回事。”过了好半响，秋菊才晃过神来，她吭吭哧哧憋出了一句话，却是心虚的很，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纳兰柒。
“呵呵，你这丫鬟样样出挑，可这撒谎的事却是拿不出手。戳在那做甚么和根木桩一般”纳兰柒静默了须臾，轻笑着摇了摇头，挑眉道“这些年朝中局势混乱，隔三岔五的便有世家被吞并，而我们纳兰家的地位在这风云变幻中坚若磐石，靠的主要还是老夫人一不二、杀伐果断的性子，你倒是和我哪个丫鬟敢阳奉阴违”
秋菊瞧着纳兰柒还是一副云淡风轻、浅笑盈盈的模样，只觉得心肝儿一震。
她以前认为自家姐虽然聪明伶俐但性子和软，是个极好相处的。可现在，她对上那双和平日里一般无二的澄澈眸子，却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的威慑力。
“姐，奴婢确实撒谎了，有件事压在奴婢心头好些年，奴婢不敢。”秋菊有些不安地握紧双拳，重重磕倒在地。虽然她惶恐的很，却还是鼓足勇气一鼓作气完了话。
“起来再，我知道你不会有意欺瞒我。”纳兰柒徐徐扫了眼秋菊，见她蜷缩成一团匍匐在自己膝下，忙连拖带拽的将她拉了起来，又柔声细语安慰道。
“姐，奴婢自己起来。”秋菊也未推拒，顺着纳兰柒了起来，她认真理了理思绪，压低声音，正色道“姐，奴婢是您刚出生时被买入府的，住在外院和几十个丫鬟一同被嬷嬷们训练。
那时候，奴婢还是个懵懵懂懂的丫头。某天晚上，奴婢起夜，路过一间下房，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，似乎是烤鹅。奴婢肚子饿再加上没什么规矩，性就藏在了窗耳下，心想着虽然只能闻闻气味但也算意外之喜了。
然后，奴婢奴婢透过窗户缝隙听见两位姐姐在里面聊天，一个老夫人今儿真大方，不过让她们埋点东西就赏了百两纹银。另一个，自然要多给些，圣上都明令皇都里的世家大族将易经、六十四卦这些神神鬼鬼的书籍焚烧殆尽，老夫人还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