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八章 莫愁前路(1/3)
<p> 城郭外，落日黄云千里之远，伴着北风吹雪纷纷不止，景色凄冷。唯见云中大雁穿行，不惧寒色。</p><p> 三皇子周晃换下祭服，却也简练，只着苍色寒裳。外披一身墨色的狐领披风，孤影凉薄，却风仪绝然。</p><p> 他略略沉思，直到看见不远处从驿站里牵马出来的两人。一位长者，一位武夫。</p><p> 长者睿智超然，虽鬓染白发，但他的眼睛却隐藏属于智者的光芒。见到三皇子周晃，隐隐含笑；武夫，替长者牵马。虽是一身布衣，但身材魁梧，臂长如猿，其气势粗犷豪迈，带着军旅之人的率性自负。</p><p> 长者正是新任梓州知州张雍；武夫便是前忠武将军刘敖。</p><p> 见二人入亭。周晃几步上前，却不想张雍老先生先开了口。</p><p> “殿下前来送行可告知陛下？”张雍寻问道。</p><p> “我早先已呈了奏折，得了父皇的准肯。老师放心。”周晃恭敬应道，“可惜冯瓒流放沙岛，我不能送一送……”</p><p> 张雍见周晃言此，虽未透露情绪，但仍然手握成拳。而张雍自己却是微笑，宽慰周晃道，“天宁不杀士大夫，既能保全性命，也不必在乎那些虚架子……”</p><p> “嘿嘿，”刘敖这时凑上来，添了一句：“张老头，可惜我刘敖不能陪你一遭。要是路上遇到什么鬼怪妖魔可别吓的尿了裤子！”</p><p> 张雍跟着刘敖放声笑起来，“若说我舍不得这京都什么，便是舍不得你刘敖这张漏风的嘴呀。”</p><p> 刘敖自然明白张雍话里的调侃，甩袖嘟囔道：“你以为我愿意？不过回京述职，刚从东边回来不到两日，便因一条金带子被人扒光了家底……我老刘不是不知道谨慎，但也架不住有人暗害啊。”</p><p> 这时，周晃轻皱眉头，他对刘敖问道，“我可未帮你交赎刑的银子?怎么出来的？”</p><p> “这呀……”刘敖言此，一脸感激：“听说是京兆尹王显自己用一年官俸替我缴了赎金。殿下，老刘知错了。只是王显是个好官，您替我好好谢谢他。来年在战场上，老刘一定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！”</p><p> “王显……”周晃轻轻叹息，“只怕他要的东西，我未必给的起。”</p><p> “殿下给不起什么？”刘敖寻问道。</p><p> “清静。”这时，只听见在三人耳旁响起一道清丽女声。</p><p> 周晃背对女子，闻声却未转身。而张雍与刘敖则瞧着远处一女子独身从风雪中款款走来，入景其中，端丽清灵。</p><p> 恰逢北风吹过，入亭时女子轻拢白裘。才看清她眉黛青山，双瞳剪水，虽面容略略憔悴，但好在神清散朗，具有林下之风。</p><p> “王显王大人独来独往，少涉党争，要的便是清静。若是因此得三殿下另眼相待，也未必是他救刘将军的本意。可见他与刘将军一样都是不可强求之人。”燕灵解释完，又向张雍致歉道，“宫中被诸事耽搁来晚了，还望张大人见谅。”</p><p> “女娃娃，你是谁呀？！这大雪天，不在家绣花，来这作甚？”未等张雍表态，刘敖便先出言不逊道。</p><p> 张雍不理刘敖，自顾自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