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4七皇子割兰送簪缨 宫婢女闲话宫闱事(1/3)
<p> 隔日天明，荆安告别燕灵，独自骑马回七皇子府。但却是没往府中去，而是拐去了七皇子城中的圃园。圃园名迟，虽面积有限，却胜在规整雅致。院内种植着不少药材、蔬果，还有一馆兰苕。</p><p> 其中的墨兰有十五萼，苍然可爱，正值花期，以至于满园都裹着若有似无的疏离香气。</p><p> 正如荆安他所料想的，他家公子今日一早便来此地侍奉花草。荆安从他面前走过，却见周衍熟视无睹，只顾替面前的山茱萸挑选合适的砧木，准备接穗芽接。</p><p> 良久，彼此没有对话。最后还是荆安耐不住性子，喊了声，“殿下！”</p><p> “回来了？”周衍熟练地在砧木迎风面切下一刀，漫不经心地发问道。</p><p> 荆安随意在周衍身边找了块大石坐下，赌气抱怨道，“您可真是悠哉，我昨夜一夜未归，竟也不见您着急半分。”</p><p> “若是你被人扣下，要钱要命终归会有人递话的。”周衍背对着他，一边笑听他说话，一边仍是不肯放下手里的活计。“况且，你不是早就派人回过我，说是去探望表亲的吗？”</p><p> “唔，话是这么说没错……”荆安原本是想把昨日遭遇，一五一十告知悉数周衍。但见周衍如此态度，荆安一时起了玩心，竟也有意以此卖个巧。于是打趣道：</p><p> “那若是顾姑娘呢？若是她一夜没有消息，我倒好奇爷你现下是何神色？”荆安坐在大石上晃着脚，一脸幸灾乐祸。</p><p> 荆安一问，周衍果然无心山茱萸，才随意将刀插在了木上，净手转回身来，问道：“你这话说得蹊跷，到底什么意思？”</p><p> “说来也巧，我昨日遇见了顾姑娘，并与她围炉夜话。”荆安的话语里不自觉流露出几分自恃炫耀的意味。</p><p> 周衍打量着荆安，笑着轻眯双目，质问道：“哦？那你探访的是哪方表亲，才能凑巧和她围炉夜话的？”</p><p> “我……”荆安一时语塞。</p><p> 周衍一副就算你不说就是也能猜到七八分的模样，也不深究：“平安回来就好。”</p><p> “只是……”荆安也是回顾昨夜与燕灵的对话，“只是，我斗胆问了顾姑娘一个问题……”</p><p> 周衍眉间微蹙了蹙，方才神情中的玩笑意味淡了许多，转增几分苦涩。又缓缓转回身继续他的活计，最后才回应道：“什么问题？”</p><p> 荆安小心试探周衍的态度，“我问顾姑娘，在她心中那值得人人称羡的如意郎君是否是您……”</p><p> 却见周衍背影逆光落寞，并无回应。荆安心一横，凑到周衍一边，更是又朝周衍内心下了一剂猛药：“我又追问，若不是您。难道是三殿下，五殿下，再不济难道还是太子殿下不成？！”</p><p> “胡说什么！”周衍侧目轻斥道。</p><p> 荆安朝周衍身后一缩，害怕过后，却是意外大喜：“顾姑娘当时也是回我了这四个字！只字不差！”</p><p> 周衍无奈解释道：“太子大婚在即，娶得是薛国公府的嫡长女薛凤栖，这件事举国皆知。何况，又曾闹出皇后胁迫她同日嫁娶，屈就太子侧妃一事。你也不知忌讳？”</p>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