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4(量身)(1/4)
<p> 既然陆询住在西耳房, 早上锁了门悄悄离去即可，不需要她搬来搬去的，这晚柳玉珠睡得就比较安心, 如无意外, 应该会睡到自然醒。</p><p> 然而天还黑着, 柳玉珠就被一阵规律的敲窗声惊醒了。</p><p> 她穿着中衣坐起来, 盯着黑暗中的窗户清醒片刻，猜到是谁了。</p><p> 柳玉珠无奈地穿上鞋子，披头散发地走到窗边, 隔着一扇窗问：“什么事？”</p><p> 陆询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：“你要为我做衣裳, 可你还没有量过我的尺寸。”</p><p> 此刻柳玉珠只想睡觉, 隐忍着烦躁道：“等你下次过来再量吧。”</p><p> 陆询：“现在量了, 下次我来时, 你应该能做好一套冬装。”</p><p> 柳玉珠：……</p><p> 都知道她每天忙着学做伞还催她做衣裳, 这哪里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, 分明是苛待下人的刻薄纨绔少爷。</p><p> “那你等等。”</p><p> 遇到这样不近人情的债主, 柳玉珠只好去穿衣裳, 因为一会儿还要继续睡, 柳玉珠简单将长发高高地绾了个髻, 随便洗把脸, 翻出软尺、纸笔，抱在怀里去了厅堂。</p><p> 点好一盏灯，柳玉珠去给陆询开门。</p><p> 与她的困倦不同，门外的陆询玉树临风，目光清明, 宛如皓月化成人落到了凡人院中。</p><p> 柳玉珠不由地问：“起这么早，你都不困的吗？”</p><p> 陆询道：“习惯了。”</p><p> 他没有解释太多, 从柳玉珠身边跨了进去。</p><p> 柳玉珠眨眨眼睛，习惯了，难道陆询平时都是黎明时分起早？</p><p> 她做宫女时也起得走，但那是被迫的，一回到故土，柳玉珠便恢复了本性，反正没有人逼着她早起。</p><p> 打个哈欠，柳玉珠虚掩上门，见陆询在厅堂中间站着，柳玉珠也不废话，研研磨，备好笔，拿着软尺走向陆询。</p><p> 陆询静静地看着她。</p><p> 柳玉珠很困，只想快点完成差事，于是并未注意到他的眼神，径直站到陆询背后，量了肩宽臂长，走回桌案前记下，折回来再量他的腰、腿。</p><p> “胳膊抬起来。”</p><p> 她垂头做好了姿势，发现陆询定定地站着，只好提醒他配合。</p><p> 陆询看不见她的人，光听她的声音，更像一个威严十足的女管事在给府里的小厮量身，充满了敷衍与不耐烦。</p><p> 陆询觉得好笑。</p><p> 她在侯府的时候，明明那么敬畏他，如今到了她的地盘，如果不是她心中有愧，这姑娘恐怕会变成另一个宋氏或柳金珠吧，根本不把他当官忌惮。</p><p> 陆询配合地抬起双臂。</p><p> 柳玉珠略显粗鲁地将软尺另一头绕过他的腰，用力往后一勒，觉得过紧了，再松松，终于，柳玉珠那困倦的神情在她看到软尺上的刻度时，变了。</p&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