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死(大雨里踉跄朝她而来...)(1/4)
<p> 船过桥堤，明月刚好挂在枝头。</p><p> 琉双端起一杯温好的酒：“少幽，你同我讲讲故事吧。”</p><p> 他手指一顿：“你想听什么？”</p><p> “什么都好。”琉双说，她一双眼睛失去了神采，不如以往动人，小脸埋在狐裘中。明明人间已经迎来了春日，她看上去却病恹恹的。</p><p> 琉双没了心，但还有记忆在，不知该做什么，听少幽讲故事，似乎是她很久之前的心愿。</p><p> 她孤单太久了，有时候总会有种错觉，少幽走过的路，那也原本是她应当走过的路。曲水流觞，合拍踏歌，人间才子佳人风流韵事无数。</p><p> 眼前的男子默然许久，当真同她说故事。他说得并不新奇有趣，但琉双听得十分认真。</p><p> 待他说完，她长长的睫毛已经阖上。</p><p> “少幽”突然握住她的肩膀，手在发颤，力道疼得她立刻睁开了眼睛。</p><p> 琉双看见他的神色，轻声说：“不好意思呐，我有些累。少幽你说你的，我都听着的。”</p><p> “别睡。”他哑声说，“别睡过去。”</p><p> “可我好累。”琉双说，“我就只是歇一会儿，很快就好。”</p><p> 她没有得到他的首肯，却骤然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。他抱得死紧，几乎让她本就濒临破碎的身子发疼。</p><p> 她感觉到抱住自己的身躯隐隐在颤抖，想去看他的脸。</p><p> “少幽，你怎么了？”</p><p> 他死死按住她的头，让她没法看到他的神色。</p><p> 琉双似乎明白过来什么：“你知道我活不了多长啦？”</p><p> 她轻轻一笑，抬手摸摸他的头：“没关系的少幽，我没有很害怕，你也别害怕，为什么你颤抖得这么厉害？”</p><p> “我没有。”他否认道。</p><p> 语速又快又冷，突然让琉双想到另一个人。她顿了许久，突然问：“少幽，百年前我寄放在你这里的平安锁呢，你能给我吗？”</p><p> 他说：“弄丢了。”</p><p> 琉双在他怀里，睁开困倦的眼，不说话了。她身上萦绕的浅浅温柔不见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，带着淡淡的寒意。</p><p> 琉双从未在少幽身上寄放什么东西。</p><p> 他并不是少幽。她认出来了，以至于原本吊在胸腔最后一口气，没法就此咽下去。</p><p> 琉双虽然没了感知喜乐的能力，但她并不傻，他们二人这般不同，她早该看出来的，他是晏潮生。</p><p> 但琉双并没有拆穿他，她睁着眼睛，对他说：“少幽，等天亮了，你去街对面给我买一串糖葫芦吧，我很久没有吃过糖葫芦了。”</p><p> 他不语。</p><p> “我不会睡过去，我就在这里等着你。”</p><p> 他这才道：“好。”</p><p> 琉双果然没有食言，顽强地用一口气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