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章 我们来自山川和大地，总有一天要回归【三更】(1/5)
<p> 楚落在车上大哭了一顿。</p><p> 待到情绪平息过后，她拿过那个信封，平静地离开了。</p><p> 司笙见她的身影消失，没有离开，而是在沉默须臾后，吁出口气，掏出手机给宋清明去了一通电话。</p><p> 这一次，宋清明接了。</p><p> “送她回去了？”宋清明张口就问，俨然料事如神的口吻。</p><p> “嗯。”</p><p> “问吧。”</p><p> 宋清明直言道。</p><p> “他除了想趁着最后……”司笙没把话说完，停顿两秒，才字字顿顿地问，“还想做什么？”</p><p> 电话里倏然变得安静起来。</p><p> 清风徐徐，入耳的声音极轻，如同电话那头的呼吸声。</p><p> 半晌，司笙听到宋清明低语，“他想找个地方去死。”</p><p> “他——”</p><p> “如果是你呢？”</p><p> 未等司笙出声苛责，宋清明轻轻的一句问话，就将她所有的话都挡了回去。</p><p> 如果是你呢？</p><p> 你选择安逸地等死，还是去做那些想做却没做的事，去看那些想看却没看过的景，去走那些想走却没走过的路？</p><p> 司笙忽然就没了言语。</p><p> 她不会等死。</p><p> 良久，司笙往后倒在椅背上，“所以，他就这么走了。”</p><p> “嗯。”</p><p> “行吧。”</p><p> 司笙视线落到窗外，神情悠远。</p><p> 以现在的医疗水平，渐冻症仍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，尽管有针对的治疗措施，尽可能延长生存期，但这个期限毕竟是有限的。</p><p> 平均寿命2~5年，九成以上活不过5年，极少数可达10年以上。</p><p> 对于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来说，两年、五年、十年……都是那么短暂。</p><p> 而，一个身体健全、能活蹦乱跳的人，看着自己身体一点点不被掌控，肌肉萎缩、无力、呼吸衰竭……痛苦缓慢而持久，偏偏又无能为力。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死去更让人难过了。</p><p> 世事无常，这人世间的事，真是说不明、道不透。</p><p> 热爱生命之人，想方设法地活着，却总有飞来横祸；颓废厌世之人，煞费苦心地想死，往往却也难如愿。</p><p> “他真没给楚落留什么话吗？”司笙又问。</p><p> “没有。唯一要说的话……”宋清明说，“他很后悔招惹她。”</p><p> 至今，宋清明还记得那天雪夜里，秦凡喝得微醺，走在满是积雪的道路上，一边冲他笑，一边流着泪。</p><p> ——“你说，我好端端的，干嘛招惹人家小姑娘？这不是给人找事儿嘛。”</p><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