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曾得到的期许(1/1)

“林先生，我一直在考虑黑63该爬还是并，但从未考虑过立呀……”
“可是你终究选择了立，果然下棋我还是不在行。”
“嗯，本身就是娱乐嘛，不用这么在意输赢。”对局在黑63结束，初君让了林以川三子。
“廉贞将军蛮喜欢听三弦的嘛……”林以川将双腿盘在一起，听着从宴会厅中传来的琴声。“嗯，将军比较喜欢这些古旧东西。”初君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起来，青色颜料沾染在亚麻色的袖口，显示出一种不协调感。
“弹琴的佐助老先生，你认识吧？”
“……”初君的神情如同泥塑僵硬且不富有色彩，“你知道吗？这间棋室是秀哉名人与大竹七段最后交锋的场所呀。”初君用一种很勉强的口吻。
“……”
“常胜名人最后的告别赛，名人错下白130，到底是人老了，病魔缠身，连耐心都被消磨殆尽了。”初君无奈的叹气，他望向外廊的杏树，随后又盯着林以川。
“我很对不起熏子……”
“可是你跟我说没有任何用处，不是吗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你背叛了她，你选择更有实质性的生活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她一直在等你，你辜负了她。”温暖的阳光照拂在脸上，“你只是想在我这里尽量挽留点面子，不是吗？”
“只求你不要告诉雪子。”初君沉沉的将头磕在榻榻米上，牙关紧咬，青筋在脖子上显露。
“你求错人了，日下先生。”
“我不敢面对她……”
“这是你种下的因。”
“……”
林以川起身，拉开房门，佐助的琴声低沉哀伤。
下午的风带有诗意，杏树的叶子发出簌簌声，雪子在院子里放着风筝。雪色的和服搭配着她精致的面容，像是雪国的公主迷途来到红尘。
初君窝在画室里，并没有与雪子一起，林以川坐在房檐下，欣赏着雪子放风筝的姿影。风筝在空中安详着飞行，雪子有规律收线放线。忽然一阵风吹来，风筝颠簸，风筝线像是有灵气，牢牢抓着风筝的平衡。林以川对于雪子放风筝的技术赞叹不已，风筝与浮云并行，与鸟儿齐高。
在晚上的宴会上，雪子和初君未出现，熏子也未到场。
“今天怎么样？”
“马马虎虎，你呢？”
“唔，不清楚，熏子的心情也是时好时坏。”沈莹用叉子扎起一个鱼丸。
“嗯，我很担忧最后的结果呀。”林以川扶住前额，眼神中充满忧虑。宴会的奢靡，两人并没有陷入其中，玩偶戏取代琵琶表演，小巧的人偶活灵活现的表演着。
初君在画室里，盯着眼前的画，泪眼婆娑，浑身颤抖不止，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他将头深深埋在膝盖里面，阴暗的画室，颜料散落一地。“初君？”雪子轻轻敲着画室门，初君不敢作出回应，“初君，今天你怎么了？”雪子声音颤抖略带哭腔，她盯着窗外那轮清月。门那边并没有回应，寂静无声的世界呀！雪子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寒冷，楼下嘈杂的宴会声并没有使她感到温暖。她回到房间内，仰面躺在床上，翻开床头的《春君东游记》，但现在的心境已经不适合阅读了呀，她掩面哭泣，泪水打湿了妆容。他与她是在市集相见，他靠着卖画勉强度日，自己不知为何突然对他产生了兴趣，时常去看着他作画，自己不知何来的勇气，竟然让他为自己画上一幅呢？回忆似乎将悲伤冲淡，她停止了哭泣，细数着二人的过往，以求地久天长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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