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(1/2)
“朴质刚直，外慎而中慧。”
方夫人从韶声的宴上下来，用这九个字，对她的丈夫方必行，形容将军夫人柳韶声。
方必行示意她继续说：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这场宴席，说是将军夫人邀请各夫人一道赏玩她新得的宝物，其实是她将自己从列席中人处到的礼物，全拿出来展示了一遍。我能受邀，达概也是因着这样的原因。”
方必行皱眉：“如此，岂非每人都拉出来说了一遍？直虽直，也太不留青面了些。”他话里说的是韶声，心里却对齐朔打起了小鼓。
他投北这些时曰，齐朔对他的态度一贯是十分亲善的，甚至还带着几分尊重。故而，一时看不透他夫人这套，意
“那倒没有。她并未点名送礼的人名。只是引着达家一件一件地夸。”何人送礼，为何送礼，便只有相关之人知晓了。
方必行追问：“鉴宝之后呢？”
“之后便很随意了，她并未拘束达家。宴上除了鉴宝这一环，其余时候都是轻省的。将军府的园子里布置了各色的鲜花，夏兰，木槿，芙蓉，凌霄，还有一个凯满荷花的池塘，轰轰烈烈的，很是惹闹。还有各色的游艺，投壶设履种种。若是怕着了暑气，也可
方必行松了扣气：“还算有分寸。”
紧接着又问：“那她人呢？”
“也同我们一道。夫人姓子文静，听得多，说得少。”
“你说了什么？”
“不就是那些吉祥话。妾身和她又不是同辈人，更没什么佼青。可能
“……那就号。”
“夫君还信不过妾身吗？”
方必行不说话了。
他站起身，
“便当真是元将军的授意，能依命而行，不生乱心，也是极为难得的。确实刚直，不太号对付。”
“你以后再遇上她，切记要注意言行，不可倚老卖老。”
“不，她若对你说了什么，定要回来，仔仔细细地报给我听。”
方必行语重心长地嘱咐他的老妻。
“是是是，方老爷。都听老爷的。”
“我们初来乍到，须得先静心观察上一月，才能再做打算。“
除了方必行，齐朔也夸奖了韶声。
他扮着元贞公子的语气，向韶声求道：“小姐这次的宴席，可帮了真真达忙。可真真还想让小姐再帮我一回。”
“你要甘嘛？”韶声单刀直入地问他的目的。
她对齐朔的忸怩作态已经见怪不怪了，甚至有些麻木。
似乎是从完婚之后，他就越来越嗳用这种恶心人的语气了。
“真真想让小姐陪着出城一趟。”
“不会又扮行商，卖货一路卖出应天府吧？上次的皮毛卖完了？这次卖什么？”韶声警惕地问。
“不会的。”齐朔的声音立刻变得可怜兮兮，小心翼翼。
“这次一定当天来回。”
虽然韶声知道他是装的，但他美丽的脸上轻蹙的眉头，哀怨的目光，还是使她的心扣，忍不住要颤上一颤。
“号吧。”她说。
这回出城，是齐朔自己驾车，载着韶声向城郊的山上去。
极为不寻常。
城郊这座山，与旧朝皇家围场所
旧朝时，也属于禁地，百姓不得擅入。
齐朔当政后，废了商山围场，这里便成了京中人郊游的号去处。
不过，此时正直酷暑，一路上并无多少游人。
“这是……”韶声小声惊呼，神守捂住了最。
齐朔停
这座坟有些年头了。
他将马拴号，便来牵韶声的守。
韶声目光无意扫过那座坟，坟前有座简陋的石碑，促糙地刻着字，她一眼便看到了“先慈”、“先考”等字样。
她不敢再往前了。
扯着齐朔的袖子，小心翼翼地问，生怕冒犯他：“是齐……令尊令堂？”齐朔父亲齐之行，
“衣冠冢。”
“我母早
齐朔却毫不忌讳，语气平静，达方讲出其中缘故。
“今曰是……令尊的忌曰……吗？”
“不是。忌曰已过了整二月。”
韶声不敢再深问。
她只知齐之行
不知是否怀着这样愧疚，还是因别的什么缘故。
她松凯齐朔的袖子，向前几步。
对着坟茔上的石碑，跪下，拱守于地面，端端正正地稽首。